古装au 地名人名全部杜撰
能发出来肯定是清水啦 一发完 3.6k
想了好久还是选择用古代背景,现代背景的故事被我删了,因为大概不能过审…
暴雨后,血花开。
北境雪域城,八百里加急,五十匹快马,只到了一匹。
天子九道金令,急召镇国公入京。
盟主三敲钟鼓,振臂广发英雄帖。
朝堂震动,武林瞠目。
雪域城,血狱城。
千万算计到底成了一场空。
可叹呐,可悲啊!
连夸夸其谈口若悬河的说书人都三缄其口,不敢直言宣告,看来雪域城确实出了大事。
从玉门关出发才三日,赶路的男人就已经几十次听到有关“雪域城”的字眼了。
雪域城,张超拉下风帽,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
国境最北端,春风不渡之地,矗立着一座小城。城墙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水终年奔流,浩浩汤汤。城里没有百姓,没有商铺,只有近万名御林军精锐驻扎。
他知道,这座铁桶般的孤城,只为关押一个人而存在。
十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衣男人,只凭肉身杀空整座凤阳仙都!没人相信,国境内最繁华的街道在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城民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外的凤阳河,名动天下的花魁白牡丹和受人爱戴的城主谢云深的身体被悬挂于城门之上,整整三日才嚎泣身亡。
事发,震惊天下。
为捉拿此犯,朝堂与武林第一次正式联手。当时的镇国公携手下袭隼营万里奔袭,与武林四家族会师雪境白苍江畔。
这场战役的版本有很多,在戏本子上、说书人嘴里、恐吓孩子的父母口中被一遍遍改版流传。厮杀三天三夜血染白苍江,或是不费一兵一卒只凭口舌立地成佛,千奇百怪,甚有神鬼收服之说。
但是结局倒是大同小异。
男人被正义之师打败,血溅白苍江。
故事的结局必须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至于为什么天子在此之后于雪境之上耗资无数建造了一座空城,且十年来无论战乱和平都在那里保持着万人规模的亲军,世人都只能做瞎子做哑巴做只会摇头的不倒翁。
……
右迁大理寺少卿。
张超苦笑。天子确实是好算计,家父死于白苍江一战,落得个指挥不力罪该万死的骂名,而自己这个罪臣之子守了十年玉门关,一夕之间居然得蒙天恩被调至京城任职。算算日子,自己收到那一纸调令的日子,恰是在来自雪境的快马叩响城门之时。
李丰田,李丰田…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一人之力搅得关河不宁,天子震怒?
或许,自己应该去趟雪境。
张超骑马远眺,残阳如血,他拉起缰绳,朝着雪域官道疾驰而去。
初春时节,北境的雪还没有到化开的时候。官道落雪自有专人铲除,只可惜这雪境荒无人烟,官道多年未曾修缮,只要下点雨便泥泞湿滑无法通行,更别提如此大雪后了。
远望千里,白茫茫的雪刺得张超双眼淌泪头脑发晕。马匹早在几天前被自己寄存在驿站中,靠双脚行走穿越雪原确实是万分艰难。
但是在黄沙滚滚中磋磨十年的张超已经没了回头的路。大理寺少卿有无数人可以做,但是深入雪境寻找…那个人,是自己十年来刻在骨肉里的使命。
奇怪的是,明明天子的命令已经传到过玉门,可这一路上张超竟没看到半支军队或是武林侠客往雪境方向行走。当年剿灭行动是多么浩浩荡荡,现今的雪境就有多孤寂苍凉。
到了傍晚,天上又在飘雪花了。
本以为要冻死在风雪里的张超居然在视野里看到了一个黑点。
一家破败的客栈。
绝处逢生的张超拖着行李加快脚步,终于在暴风雪来临前到达了那个可供歇脚的地方。
吱嘎…
客栈里亮着灯。
张超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客栈唯一一张桌子边的两人。
上首的男人披着灰白狐裘,样貌平平无奇,只是有一副单片琉璃镜架在鼻梁上,显得气质斯文,像个读书人。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将自己裹在一片厚重的黑袄里,只露出半张嶙峋的脸,他的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咀嚼着什么。看见有生人,只有穿狐裘的男人投来了目光,而那个黑衣人仿佛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他们面前的桌上放着几个包袱,支楞巴翘,也不知装了什么。上首男人手边还放了一支相当精致的烟袋,架在一个奇形怪状的烟架上。
“敢问店家,客栈还有空房吗?”
带琉璃镜的男人笑道:“这客栈没人,我们也是被风雪所困。只是风还要刮一会儿,先坐下歇歇脚吧。”
张超缓缓走近,坐在了桌子边缘的一张三条腿木凳上。
这间“无人客栈”的柜台还点着油灯,满地的凌乱也都还是新鲜的。张超快速扫了一眼周围,不再多言。
“小哥怎么称呼?”
“张超。敢问阁下?”
“我姓林,单名彧。他嘛…又聋又哑,没有名字。”名叫林彧的男人眼神瞧了一眼木石一般的黑衣人,没有理他。“张公子这大雪天怎么到这鬼地方来了?”
“探亲。”
“诶唷,能来看望住在这里的亲戚,小哥看来孝心可嘉。”林彧捻着手指,“我们是来收山货的商人,本想着再等几天,可惜…就提前出山了,谁曾想又被困在了这里,咱们也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二位是从雪境来?”
“算是吧。”
“要到哪里经商?”
“京城。”
张超一惊。
他微微颔首,指了指二人包袱一角露出的铜色轻甲。“产自西域的防风甲,从这里去京城,好像不太用得到。”
林彧见状笑得开怀:“看来小哥是个懂行的。我俩确实一开始没想去京城,而是要去玉酒城。”
玉酒城,玉门关内最大的都城,横跨南北的商旅都要从那里经停,现今已经是西北第一大城。
“玉酒是个好地方啊,炙烤羊肉香飘十里,葡萄酒更是醇香。传说玉酒大节,全城狂欢七天七夜,要用掉千只羔羊,万斛美酒,歌舞不断,丝竹震天。若传说属实,倒有了几分当年…凤阳仙都的样子啊…可惜可惜。”
袖内的手掌攥紧:“您…去过凤阳仙都?”
林彧眼神飘远,陷入回忆:“是的,十年前吧,接了个大生意,去过一次。那时候正好是千灯会,经商路过就进入城内欢庆了一次。直到如今我再没有喝过那样好的酒,入口绵柔回味悠长,确实一绝。只可惜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听说那地方现在是鬼城了,只有无家可归的乞丐和罪大恶极的逃犯会去那里停留,真是造孽啊~”
“造孽…确实造孽。”张超垂下眼睛,盯着桌上的刀痕。
“这里没有外人,就当解闷闲聊吧。”林彧敲了敲烟袋,狐狸眼眯起瞧着张超,“小哥,你听说过当年的凤阳一夜覆灭的故事吗?”
“……”
“我们走南闯北,听到了无数个不同的故事。可惜,照我看,他们都说的不对。一个人,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无敌,也没法突破那数千凤阳守军,杀到满城再无人声。除非…除非那守军就没想拦他。”
简直荒谬!张超差点儿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了。
“天下人都知道谢城主爱民如子,几年就将小小一个凤阳城变成名满天下的凤阳仙都,可谁又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钱财哪里来?砖石木料哪里来?珠宝彩绘哪里来?世人只看见来往商队络绎不绝,可谁又知道那些马匹上运的到底是金银珠宝,还是兵戈利刃呢?”
林彧的弯起嘴角,琉璃镜后的眼神有点扭曲,张超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满是冷汗。
“…那真是个大买卖啊…”叹息还是怀念,张超分辨不出。
“诶,您别往心里去,我一介平民也只是猜测。”
“…那你为什么不去玉酒做生意,而要去京城?”
闻言林彧笑得更加爽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去京城当然是因为京城的买卖更大呀。”
“多大的买卖?”
“哈哈哈天大的买卖!”林彧话头一转,“小哥,你说当今天子知不知道那关外蛮夷已经在密谋取他项上首级了呢?”
“身为天子,自然是敌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然当然,这话不假。可是给那些蛮夷一百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突破玉门关,真正将手伸到咱们国境上来。所以他们也只敢耍阴招,渗透、收买,无所不用其极。”
“你怎么知道?”
“小哥呀,我们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林彧撑住下巴,笑若春风。“我们不止见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我们还见过买刀的人被自己的刀杀了的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张超握剑的手已经脱力,纷杂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他。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一生唯一的机会。
“咳。”
仿佛死去一般的黑袄人突然轻咳了一声。他不算魁梧的身躯慢慢地从凳子上站起,压低的眼皮只在转身的一瞬间抬起,乜了一眼已经蓄势待发的张超。
这是张超这一生,所见过最不像人的眼神。
黑暗到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珠,深到要将他的灵魂吸走。没有任何情绪才是最大的恐怖,这意味着这双眼睛见过的东西足以让他不再抱有人的情绪,他可以是牲畜,可以是神魔,但唯独不再是人。
我会死吗?
张超的脑中只剩下这个想法。
但是黑袄人并未有任何行动,他只是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雪里。
“张少卿,我们后会有期~”
林彧轻松提起包袱,跟着那个黑袄人跃入迷蒙的雪雾。
张超的双腿完全麻痹,那个眼神带着万钧重压震碎了他的心力。他无法追上他们,只能站在客栈凌乱的影子里,徒劳地握紧剑柄,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个上升的泡沫。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瞬间,张超转过僵硬的头颅,看到了桌面上被刻意遗留下来的东西。
从他进入客栈第一眼,就认出来的东西。
小时候,这东西一直是放在父亲随身的铁盒里,他说这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可这也是最终为父亲定罪的证物。
半块黄铜虎符。
“林彧…李丰田!”
张超绝望地打开客栈门,望向漆黑的远方,向这空旷天地咆哮。
春风不渡,雪境永冬。
大概不会有后续,就停在这里就够了
可能没用的解释:十年前是天子下令要两人屠城,因为城主勾连外敌。林彧遁逃(符合原剧),李丰田承担了一切罪名。天子正好借此机会清理镇国公,一箭三雕。这次两人出逃是天子想要梅开二度平定玉酒城,所以根本不会有啥军队追查。但是没想到敌国给得太多了,这俩就准备去京城了(李丰田的噬主buff)。他俩从一开始就知道张超的身份,当然张超也意识到了他俩的身份,属于是互相拉扯了。但是有李丰田这个bug,张超根本没法下手(我就没指望张超能打得过李丰田),只能放任仇人离开。
玉酒其实是玉门和酒泉,虎符就是那个奇形怪状的烟架(把虎符当烟架林彧是真的恶趣味)
现代版本也是架空,性和暴力比较多……如果想看的话(没人想看吧)我有时间搞一搞